春节走亲戚时,从老家门前匆匆路过。阳光打在斑驳的墙壁上,印着光影流年,仿若一瞬间勾起记忆深处的年味儿。
老屋的年味,在全家动员的大扫除里。春节前夕,赶上晴好天气,家家户户都要除尘扫灰迎新年。屋内,扫帚绑在竹篙上,戴上帽子,蒙住口鼻,使劲清扫墙角旮旯。人过处,灰尘净,在富有仪式感的劳动中“驱陈布新”。屋外,摆上长凳晒满棉絮,晾衣绳上挂满洗净的被单,收收洗洗好过年。
老屋的年味,在贴春联、放鞭炮里。“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”。年三十早上,家家户户搬出长梯贴春联。大人在梯上贴,小孩在梯旁望,默契配合下,红红的对联墙上挂,大大的福字门上贴,添上喜庆的色彩。团年饭飘香时,点上一挂鞭炮,快速跑回堂屋,合上大门,在震耳欲聋的声响里举杯共庆佳节,尽享团圆时刻。
老屋的年味,在搓麻花、打糍粑里。备好面粉,支起方桌,请来左邻右舍帮忙。醒好的面在巧妇手里飞舞,变成一根根大小一致的麻花。小孩则围在灶边烧旺柴禾,看着麻花在油锅里翻滚,滋溜滋溜地从白色慢慢变成金黄色,等到一出锅就一抢而空,咬上一口,酥脆爽口,吃得满嘴油亮。
进入腊月,另一项让小孩子馋嘴的年俗就是打糍粑。糯米浸泡胀发后上蒸笼蒸熟,倒入石臼里,用杯口粗的木棍趁热舂捣。直至糯米被捶打得没有了米型,粘成一团,才算成功。再切成条块,晾干,即可享用。白玉似的糍粑可干煎、可汤煮,裹上细腻的白糖,筋道滑润,清香可口,成了家家户户过年接客的必备甜品。
如今,社会发展日新月异,年味也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演变成新年俗。越来越多的人们住进了高楼,农村渐渐远去了昔日的热闹。商场里的年货琳琅满目,让人眼花缭乱,人们的选择多种多样。老屋的年味,沉淀在时光里,只能细细咂摸品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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